壹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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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壹

【小蔡居诚和小邱居新过第一个新年】以及【他们的今年】

祝大嘎新年快乐!!初一在点香阁醉生梦死了一天,晚了真是抱歉
 
 
 
 
 
将来路走马过,直到初见再少年时,春日惊鸿一回眸,却恨神佛已不渡我。
 
 
 
  
—昨日
 
蔡居诚揉了揉头发,表情显然十分苦恼,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师兄弟们拽出房间。

 
师兄弟们指着那小团子说:“蔡师兄,今天归你带他。”
 
而后小师弟又补了一句:“师父说今天蔡师兄有空的,蔡师兄你别想再躲过去了。”
 
“…………”蔡居诚觉得自己就是个带孩子的,除了不能奶孩子以外都他简直就是这一大群孩子的专属奶娘,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却还要维持着当师兄的正派模样,懊恼的叹了一口气,道:“行吧,你们自己去看灯会吧,把小师弟给我。”
 
众所周知武当的掌门萧疏寒喜欢捡孩子,有江湖人士曾开玩笑说怕不是半个武当都是萧疏寒捡来的。
 
话虽如此,但是掌门往往是公务繁忙的,只捡不顾养,如果孩子稍大一点还好,遇见那些还尚在襁褓或者懵懂无知的幼子,苦了的就是掌门的几位弟子了。
 
当然那些小孩子是轮不到蔡居诚这样一个也才半大点的孩子来照顾的,只是刚入门的年岁差不多的弟子就要挨个在师兄们的手里轮流呆一遭了。
 
蔡居诚拉着小团子的手,一低头那瓷娃娃一般的小师弟还是冷冰冰的样子,没什么表示,蔡居诚也就当对方应许了,拉着对方的手往前走。
 
“邱居新是吗?”蔡居诚想,觉得自己这个还是弄不错的,他这个小师弟来也来的和旁人不同,出众得要命,即是他之后第三个“居”字辈的弟子,又是个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的冷清性子。
 
小孩听了这话,把脸埋进狐裘里,一手被蔡居诚攥在手里,只能用空着得手理好刚才被师兄们弄皱的衣衫,轻轻“嗯”了一声。
 
行了,这孩子真的挺不好玩的。蔡居诚想。
 
“来之后下山过吗?”蔡居诚问。
 
小邱居新思索了一会儿,又是冷冰冰的一副小大人模样:“没。”
 
“那你可吃亏了。”蔡居诚也去不征求这小孩的意见了,干脆直接手一搂把小孩子抱进了怀里,全当复习前几日学习的轻功,跃下大殿。
 
“师兄带你看花灯去。”
 
 
按照常理来说带孩子一事,今天确实不应该轮到蔡居诚,只可惜邱居新来得确实不是时候,正好赶上年初。武当年初是没有课的,连练功长老们要求都不会太过严格。如果萧疏寒正巧在,还会带他们去山下逛民间的灯花会。
 
如果萧疏寒不在?那就自然是弟子们自个撒欢得跑下去玩。自己玩和掌门带着玩不同之处就在于掌门带着要规规矩矩,自己去,就可以干一些在长辈眼皮下干不了的事情。
 
蔡居诚没那么大“雅兴”,也知道自己那些小师兄们是什么意思,他怀里抱着邱居新,心思又不由自主的飘到了别处。
 
他想:这孩子怎么这么轻,还一点也不好玩,来武当前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邱居新显然也是没见过这样二话不说把人抱起来就跑的,他刚来武当没多日,连剑都还握不住,哪能和一个轻功来去自如的家伙比。他的狐裘兜帽在风中被吹掉了一点,而后又被他这个年岁也不算大的小师兄压下去。
 
风雪全被他的师兄挡在了外面,再也近不了自己身了。
 
邱居新百思不得解,掌门亲自把他带回来还亲赐了名字,武当上上下下都不曾亏待他,可那么多日了他那还没有一点落实的归属心,此刻竟然在他这小师兄怀里一点点落实了。
 
蔡居诚身上有一丝丝安神香的味道,大概是常年帮他点燃香炉的师弟们的功劳,邱居新双手攥着蔡居诚的衣服,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虚空之中显然依旧把他吓了一跳,他一回头就对上小师兄的眼睛。
 
眉眼含笑,尽管这笑意中带着一点坏心眼。
 
“小师弟,恐高和不行啊,这样你怎么能打得过师兄呢。”蔡居诚嘴里跑火车,开始胡乱找话。
 
小闷葫芦又从怀里探出头,十分认真道:“不和你打。”
 
“什么?”蔡居诚没听清。
 
“我不会和你打的,仇人才打架。”邱居新说到后面声音还小了起来,他不知道如何表露这样的情感,所以有些急切,“我不会当师兄的仇人的。”
 
小闷葫芦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那会儿的邱居新还不是之后的“嗯嗯师兄”,但也足以震惊到周围的人了。
 
“这不是会说话嘛。”蔡居诚想,而后他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得找话:“我这个小师弟还挺孝顺的嘛,改天师兄给你衣服上绣个花猫好不好啊。”
 
“不好。”
 
邱居新想这个人不可理喻。
 
灯花会离武当不远,出来的时候是傍晚,等到了的时候太阳也才刚要落山。蔡居诚手里拉着邱居新,混进人群里个子是不算显眼,穿戴气质又一下子让其从人群里凸现出来,活像个带弟弟出来玩的世家小公子。
 
小公子拉着小小公子,摸了两个铜板出来,问对方:“你吃不吃糖葫芦?”
 
“不吃。”邱居新回答得利索。
 
……这孩子应该去少林,蔡居诚想。
 
他还是要了两根糖葫芦,把甜的那个给了邱居新,自己咬着酸些的山楂。
 
花灯会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看头,蔡居诚来武当后几乎年年都来看,他是看不厌,但也没多大兴趣,尤其今年他身边还有个暖玉捂不热的小闷葫芦。
 
他又把邱居新抱起来,他这个小师弟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像是精雕细琢的瓷娃娃,少时样子有些女气,睫毛很长。邱居新低头正苦大仇深的和糖葫芦战斗,垂着眼盯着这裹了糖的山楂,睫毛在寒风中一颤一颤的,像是振翼的蝴蝶。
 
蔡居诚抱怨这天干冷却不下雪,他抱着小师弟在摊位面前走走停停,走马观花地看这风景、美人和花灯。
 
“小师弟,你听过故事吗?”蔡居诚问,“众生百态,自己能经历的也就只有其中一桩,人们便总喜欢用一些或真或假的别人的故事来慰籍自己。”

“嗯?”

“正好没事做,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蔡居诚笑,扔了手中空了的竹签,不避嫌地从邱居新的糖葫芦上咬下一颗山楂。

邱居新把整个几乎还没动的糖葫芦都举起来,送到蔡居诚嘴边,他问:“那师兄呢?师兄有没有从故事里得到了慰籍呢。”
 
他还没听清蔡居诚的回复,夜幕全黑了,华灯初上,做工精美的莲花灯连成一片从上游漂来,像是星宿在河里燃烧,孔明灯也大片大片的被点燃飘浮起来,满载那些或许会实现也或许不可能的愿望。
 
红色的灯笼亮起,红光刚刚好把两个人笼罩起来,看着漂亮,又觉得是凶兆。
 
只是那一瞬间,他看见蔡居诚张开了嘴,那声音破碎在新年的第一朵烟花中,又如烟花般逝去,所有人都在欢呼,盛大的烟花炸开,散落,是绚丽的、美好的,总而言之是邱居新这刚开始的人生里还没见过的。

“你刚才想说什么呢?”邱居新想。
  
这场姗姗来迟的雪,终于在除夕最后的炮竹声中飘落了,把旧日的一切覆盖,只留下纯白,踩一脚就是一个抹不去的脚印。

  
 
—今朝
 
“蔡居诚,”邱居新站在这儿,似乎点香阁的暖香都挂上了冰碴,他有些生气,这一点怒火又被他冷冰冰的模样掩盖的刚刚好,“你真的不回来?”
 
“不回去,反正我也是武当叛徒,我鬼迷心窍作恶多端,干嘛自讨没趣。要看笑话看完了赶紧滚,我和你没什么话可说。”
 
“师兄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邱居新问。
 
蔡居诚真诚道:“是啊,所以钱留下,人可以滚了,在下诚恳要求送客,您能走了吗?”
 
“……好。”邱居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转身离去,“师兄保重,还有新年快乐。”
 
从金陵到武当,加快脚程也要好几个时辰,邱居新回到武当的时候天都要黑了,他本是随意走走,没想到又走到了蔡居诚的住处,蔡居诚走后就一直空着,他没想到这儿还有人,不只有人,人还不少。

被香帅扔来的武当小弟子这会儿终于成了萧居棠的苦力,这小孩后面还站了个更小的孩子。
 
萧居棠说:“都这么大人了,还去什么灯花会啊,把玩的机会留给我们小孩子,你带着我这位小师弟自己逛逛好吗。你说好?行的,那我走了,你带孩子慢慢玩啊!”
 
小弟子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孩子,十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蹲下来把孩子抱在怀里:“行吧,那哥哥带你逛花会。”
 
邱居新旁观完了闹剧,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他走到小师弟面前,指了指孩子,意思简洁明了——你去玩吧,孩子交给我。
 
邱居新是少有的武当里没带过孩子们的弟子,大概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性子,光是带他就是心理阴影了,如果他再带带刚入门的弟子……不应该在孩子那么小且刚入门的时候就给人家这样的伤害。
 
小师弟干笑了两声,也觉得十分对,他回绝了对方,自认为在过年的时候有个人陪着也好,果断从嗯嗯师兄面前溜了。
 
新年的第一朵烟花点燃总是突如其来,雪花也如那一日一样像是被烟火惊动了,把黑夜愣是拨出了那么几点雪白飘落而下。
 
邱居新站在故地,一点也没有重游的快乐与感慨。
 
他想起来蔡居诚给他讲得故事,没有金戈铁马,没有江湖风云,更没有王权富贵,那是一个逍遥的自在的无拘无束的故事。
 
小蔡居诚抱着小邱居新,十分抱歉地说:“这是一个很无聊的故事,但是我很喜欢。”
 
天地再不久就要被一场白雪覆盖,邱居新想,金陵下雪了吗?师兄在干什么呢?师兄看见烟花了吗?师兄会想起什么吗?

师兄……他是否也再从他人的故事中慰籍自己呢?
 
是冬日里一场盛大的烟火,那火光映在邱居新的眼睛里。
 
恍惚之间,他却觉得自己就要死去了。
 
 
 
——
 
掷千金买骨,不如换酒当垆。这万顷江湖,敛入釜中来煮。
  
  
——
十分流水账的一篇,加入了很多自己对角色的见解,所以大概十分ooc,有很多bug,明早睡醒再改了!
开头结尾引用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两句歌词。
开头是Assen捷的《半生你我》
结尾是梅粮新的《无名》
两首歌听的时候都会想起来蔡师兄,可能是点香阁呆久了有点伤,也就想着写点什么。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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