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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救赎解压向的随笔

木宇:

离开你的第二年四个月零三天。

最近很想死,很奇怪吧,浑浑噩噩的,过着像是死亡倒计时的日子。还有两个月十八岁我却在想自己或许活不过二十岁。总觉得白走了那么些年,比起坐在这里写下这些可笑的剖析内心的话,我应该十八年前就在羊水里溺死,在子宫里就被绕颈的脐带勒死的。

太痛苦了,连呼吸都是痛苦的。

你能明白什么是痛苦吗?你能明白死吗?和你在一起是不痛苦的,离开你是痛苦的,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是想死的。

我竟然在期许你能明白。

和我合租的那个修心理学的舍友大言不惭地称自己“弗洛伊德”,那么我也写“弗洛伊德”吧,并没有什么指代性。弗洛伊德在我不知第多少次从噩梦中惊醒坐在客厅喝冰水的时候推门回来,他一身酒气,在幽幽的光污染中看了一眼拿着冰镇苏打水的我,说:“凌晨四点,你不会是想自杀吗?”

我说学心理的言语里不要带有过重的指向性,醉鬼站都站不稳,歪斜着依在墙上,他过长的金发从脖颈处滑落,露出一块显然刚“做”出来的吻痕,他说:“我知道你不会自杀的。”

恍惚之间我像是一个被看透的小丑,这么多年惊醒于凌晨四点,看过各式各样的发生在凌晨四点的自杀报道,我都没想过死。心理学真是可怕,我放下没喝完的苏打水,碳酸在玻璃瓶里炸裂破碎在这么一个平淡的凌晨时刻,连道别都没说就钻进了房间。

弗洛伊德说得没错,我是不会自杀的,我想死得不算悄声无息,最起码死在一个能算是话题性的事件里。这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宗教或信仰,无论是地狱天堂我都不想上。

死亡最好真的是虚无,漆黑一片的虚无,思维断裂在脱离肉身的那一刻,从此世界无声无色无味也无我。

我最期许的死法应该是世界末日,尽管我知道这个想法过于可笑。世界没有救世主,该隐不甘主的惩罚而报复人世,死亡的亚伯从土里钻出找兄长寻仇,没有方舟,没有伊甸园,也不会有人类的净土。世界就这样在这场混沌中消亡,所有生灵同我一起奔向死亡。而后——而后我在死亡的河流抓住你……不,看到你我就不想让你一起死了,你应该在阳光下,所有的愁苦都触不到你,然后我远远的看上一眼或者木媛给我口述一下你的现状我就能安心的去死。

我妄想有一日我得了和那个人一样的疾病,待生命之花就要凋谢之时,能不再作为棋子一样被人摆布,或者不再是谁和谁之间博弈用的道具,能有人对我说一句辛苦了。

感情对于我总是难以启齿的,所以如果我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任何人,而届时唯一遗憾的大约只有不能对你说“爱你”,教会你何所谓爱。

遇见你后我过了太多的好日子,失去的时候总是要加倍偿还的,不怎么想死的时候我就总会想你,好像想着你,那些肮脏的龌蹉的念头就会随之消失一样,可我却抱着一颗更加肮脏龌蹉的心在爱你。真的很奇怪,我时常想,反复的推敲反复的思考,一遍遍在脑内重播和你在一起的时光。那些回忆早就被我完善得像是一个事无巨细的录像带,回忆的时候快乐欢喜都是真的,一旦停下后无止境的空虚又会将我淹没。

我觉得日子多少有些没盼头了。

真的。

刚到这里的时候我总想离别的时候你哭的样子,后来我又开始盼着和你重逢。之后我遇见了我的舍友弗洛伊德,这个开放的外国佬在生活上不拘小节,专业却敏锐得要命,和他合租的第四天,他拿起餐桌上我给自己热好还没喝的热牛奶,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蓝色的眼仁从上到下把我打量了个遍,像是给报酬一样对我说:“你是偏执型人格吧。”

我的母亲就死于她的偏执型人格,她去世前的十八年来都在偏执的去修补完善她脑子里那段所谓的爱情,在我出生后同时开始怨恨着无法带给她回报的我,她死后的五年来我既害怕自己成为她,又在像这她那样追逐着所谓的爱情。

你卧室里有一盆猪笼草,是我翘掉中考最后一门科目时,在公园散步时买的,我没考虑过室内蚊虫是否能将它喂饱,不知道它是否还在,总之我就是那迷茫的昆虫,被猪笼草的香味吸引,而后一头撞进这个无望的深渊。

我太偏激了,这样不好,还是不写了。

明天要去见那个男人了,尽管并不想见他,却还是要见,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他那样的人吧。

我应该能活过二十岁的,在死之前我还有很多事想和你做,比如见你。

晚安,我的木宇。

                 -【一封不会寄出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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